第102章 可怕的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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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力大仙原本正怔怔立在神像一側，哆嗦著手去捧師兄的心臟, 那顆原本撲通撲通跳動的心已經涼了, 橫在神明冰靈的手指上, 他下意識去拿，誰知用力過猛, 折損了神像。
他眼睜睜看著那神像的手轟然脫落，猛地意識到，這也不過是一坨塑成人型的泥土而已, 該是泥還是泥, 該是土還是土, 一旦碎了，塵歸塵, 土歸土, 誰管它曾經登上了那是個神明的手指呢？
鹿力大仙忽得大喝一聲, 猛地抄起一根鐵棒, 用盡全身力氣，向神像狠狠打去！
一剎那, 三清像轟然斷裂, 元始天尊的頭顱從脖子上滾落而下, 重重砸向地面，四分五裂，摔得粉碎。
羊力大仙嚇了一跳, 連忙從地上爬起，去攔正砸金像的鹿力大仙, 驚恐道：“師兄已經這般模樣了，你又忽然發起什麽瘋來？”
鹿力大仙一把甩開他的手，打碎了一座金身，又去打碎另一座，大聲喝道：“我們和這石像有什麽區別？泥土塑成的人形，到頭來還是泥土；禽獸修成的人樣，到死自然還是本相，禽獸當的好好的，來做是勞什子人！你我可惜被這長生迷了眼，富貴蒙了心，竟全然都傻了，我們跪拜這些神像有什麽用？到頭來還不是下界的妖魔！縱使我們為神仙驅逐外道，我們自己本身也是外道，永遠得不到正果！”
羊力大仙著急道：“你如今這又是何苦來？師兄縱使是死了，也不是神明害他死的，是他自己選擇要死的，你這般做，是要害你我三人獲罪於天、不得善終啊！”
鹿力大仙冷笑道：“獲罪於天便獲罪於天，天道只知道罰我恨我懲戒我，只睜著眼睛看我們做錯的事，為何不想想我曾為他做過什麽？”
說罷，傲然將那人皮一掀，變作一只白毛角鹿。高高昂著頭顱對那國王說道：“你這昏庸之君！我師兄弟三人保你國家數年風調雨順，是妖魔又如何？神明又如何？”
說罷，一步步逼向了國王：“沒有我等，你車遲早被天道拋棄了！我等救你性命，保你王座，我師兄一死，你便要將他棄骨揚灰，可見你不配為君！”
緊接著，長嘯一聲，猛地向國王沖撞而去！
國王大驚失色，向後倒退，奈何腿軟筋麻，跑步兩步便跌倒在地上，哆嗦道：“朕的國師怎的又變成鹿來了？”
孫悟空手拿他的金箍棒一躍而起，，將白毛角鹿硬生生停住 ，笑道：“妖怪，你師兄死便死了，你怎的還來撒潑了？”
白鹿冷然厲聲道：“你既然是東土大唐來的和尚，我便問你一問：憑什麽這世上只有人做得皇帝，妖怪便做不得？我等三人做了多年國師，替這皇帝掌管一方百姓，國家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也未見大亂，沒準兒我兄弟二人，坐這皇位要比他穩得多呢！更何況他先不仁，我便不義，有何不可？”
孫悟空驟然大笑，仿佛聽到什麽極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得幾乎在地上捧腹打滾。他笑了許久，才斷斷續續說道：“你這妖怪臉皮可真夠厚啊！竟能把偷竊盜物說得這般冠冕堂皇？你之前敬奉神明，無非是想求長生，意圖供奉神像，等哪一日混個正果，從而躋身仙班，到那上天庭一覽盛景；如今見你師兄慘死，心裏頭知道成仙無望，於是變成轉而貪圖人間富貴，就來搶別人的江山，奪他人的皇位。哈哈哈和，以前好歹還給自己立個牌坊 ，現在竟然連臉都不要了！”
他說著，又指著那皇帝笑道：“聽你這般說，這個國王是昏君，不配做皇帝，你就配做明君了？啊呀呀，難不成你還想萬古流芳、垂青史冊，圖個生前身後名不成？”
說道這裏，他連站也站不直了，幾乎抱著豬八戒的肚子大笑：“好笑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小和尚見他到處打滾大笑，覺得風光都被他一個人搶了，不是很開心，忽然道：“對！你怎麽可以這樣！”
他聲音奶裏奶氣，夾在妖怪和他那大徒弟中間，實在是可憐得很。
我之前還覺得他怪可憐的，結果他下一句話一出來我就傻了：“你當著大慈大悲觀音菩薩的面殺人，是找死嗎？”
……
？？？？
說實話，其實這事兒我是不想管的。
畢竟當初事情剛鬧大的時候，我們西天這邊嘩啦啦死了不少冤枉的信眾，佛祖跑到天庭，請求要玉帝去查，結果玉帝表示：人是皇帝殺得，皇帝是妖怪攛掇的，妖怪又不是他們天庭下屬的神仙，他們不管啊。
如今這邊雖然鬧得厲害，且我碰巧就在這兒，但是殺皇帝奪皇位的又不是我們的信徒，我也不想管了。
本來一開始我是想管的，但是玉帝推了鍋就搞得我很生氣，一點也不想幫他這種人背鍋。要知道天庭的神仙就是這般樣子，別的不行，互相推鍋厲害的很。
說實話，就算我是九州六界排名第一的背鍋俠，人人的鍋我都能背，偏偏給這糟老頭子背鍋我不甘願。
我正左右為難，思量是給那糟老頭背鍋救人還是坐視不管任由他們鬧大的時候，正巧惠岸追下界來了。
他本來就是個性子冷淡的，下界的時候很少挑什麽走位，因而從雲端下來直接就站在那白毛角鹿與孫悟空正中間，漠然兩頭瞥了一眼，忽得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角鹿的腦袋，冷著臉面無表情地漠然望著鹿力大仙，手掌在他頭上很有規律地拍了三下：“乖。”
鹿力大仙好歹修仙得道，國師也當了許多年，如今被一個冷臉的少年忽得拍了頭，一瞬間大怒道：“你是何人，竟敢羞辱我！”
唉，說實話，同樣是喜歡小動物，惠岸比起龍女就簡直不要太容易讓人誤會啊！
須知龍女是個性子陰柔的，喜歡誰便對誰笑，一張秀氣的臉蛋笑起來甜甜的，這時候她伸手揉小動物的腦袋，小動物就會覺得：哇，這姑娘喜歡我。就算是不高興，沒準也往她懷裏蹭蹭，要抱抱要摸摸。
可是惠岸呢？他睜著寒星也似的一雙眸子，半分沒有溫度的目光刀子一樣刮在你身上，就在你以為他要拔劍相向的時候，他驀地伸出手來摸摸頭，就很容易引人誤會啊！
妖怪就會覺得：你這黃毛小子看不起我！找死！
冤枉冤枉，他是真的單純喜歡小動物啊！
然而惠岸在識別動物表情方面就像他練習微笑一樣是一個極端的失敗者，因而當他惹怒了鹿力大仙以後，還扭頭四顧，從路邊揪下一束野草來，對著鹿力大仙冷漠地招手，道：“乖——乖，吃葉子了。”
……
暴怒的鹿力大仙一聲嘶吼，猛地低頭向他沖撞而去，惠岸反應迅捷，閃身躲過，見那白毛角鹿兇狠，徒自道：“不吃便不吃，有話好好說。”
白毛角鹿見撞不到他，忽得將身一搖，變作身穿道袍的鹿力大仙，手持一柄長劍，咬牙切齒道：“你竟敢看不起我！”
惠岸將眉頭一皺，顯然是沒了興趣，畢竟鹿力大仙腦袋上還有個鼓包，長得像個油膩膩的中年男人，大約是讓他沒有擼毛的欲望，便見肩一聳，向我這邊走過來，問道：“又出什麽事情了？”
鹿力大仙見這少年竟敢背對著他，手持長劍旋風一般撲了過來，對準惠岸後背狠狠刺去！
一劍刺去，惠岸頭也不回，不耐煩地將眉皺了，反手抓住劍鋒，手腕一轉，竟硬生生將一把長劍扭斷！
說實話，這種在人間逞威風的，多半不是什麽真正厲害的主兒，他原本以為惠岸只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少年，想用他開刀，給孫悟空一個臉色看看然而此刻被他扭斷劍鋒，駭然倒退了一步，道：“你——”
惠岸拍拍手，轉身望他，一雙陰測測的眸子裏閃著寒光，漆黑的瞳仁裏倒映出鹿力大仙步步後退惶恐的身影。
唉，說實話，我家惠岸真的沒有對他生氣啊，據我看因為這玩意原身挺萌的，惠岸還挺喜歡他的來著，奈何他從小就長成這幅樣子，真不是他自己要嚇人，他就長了一副天生不高興的臉啊！
惠岸將手負於身後，一步一步逼近了鹿力大仙，眼睛裏一絲笑意也無，刀鋒般的唇角抿得緊緊，如同一條直線，半分弧度都是奢侈，眼看著鹿力大仙步步後退、無路可退直到心理崩潰，他忽得停了下來。
惠岸忽得伸出手，戳了戳自己僵著的一張冷臉。
鹿力大仙已經被他的逼視盯到心理崩潰了，仿佛那寒星般的眸子裏帶著利刃的鋒芒將他割傷了，一般哆嗦著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惠岸忽得皺下眉，嚇得鹿力大仙就是一哆嗦。
然後，只見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扯住自己的臉皮，上下拉扯兩下。
鹿力大仙已經連站立也不穩，驚恐地喊道：“要殺就殺，要剮就剮，少裝腔作勢！”
惠岸漠然瞥他一眼，仿佛終於做好了準備一般，將骨節分明的手指垂下，望著鹿力大仙，臉部抽搐了一下，詭譎的眸子裏忽得閃過一絲奇怪的光，就在鹿力大仙馬上就要被嚇得哭出來的時候，他——
他——
他忽然笑了出來。
惠岸笑道：“師父說了，我長得不甚友好，以後下界辦事，要多笑一笑。”
鹿力大仙哆嗦一下，看著他那刀鋒一樣充斥殺伐之氣的長眉，寒冰一般冷厲漆黑的眸子，以及那張如同大理石般冰冷而又平整的臉上，令人更加毛骨悚然的詭譎的微笑。
僵硬如同死人，詭異有如木偶，只皮笑而肉不笑，仿佛是個冷笑，又仿佛是個嘲笑，總之比不笑還要可怕得多。
惠岸嘴角的肌肉向上擡，將那面具一般的笑擴大，猛地湊近了鹿力大仙，字從牙縫裏一個一個地迸出來：
“如此，不嚇人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真的是太太太太忙啦！
給你們心心來彌補沒有二更的失落！
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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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力大仙忽得大喝一聲, 猛地抄起一根鐵棒, 用盡全身力氣，向神像狠狠打去！
一剎那, 三清像轟然斷裂, 元始天尊的頭顱從脖子上滾落而下, 重重砸向地面，四分五裂，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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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力大仙著急道：“你如今這又是何苦來？師兄縱使是死了，也不是神明害他死的，是他自己選擇要死的，你這般做，是要害你我三人獲罪於天、不得善終啊！”
鹿力大仙冷笑道：“獲罪於天便獲罪於天，天道只知道罰我恨我懲戒我，只睜著眼睛看我們做錯的事，為何不想想我曾為他做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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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長嘯一聲，猛地向國王沖撞而去！
國王大驚失色，向後倒退，奈何腿軟筋麻，跑步兩步便跌倒在地上，哆嗦道：“朕的國師怎的又變成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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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驟然大笑，仿佛聽到什麽極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得幾乎在地上捧腹打滾。他笑了許久，才斷斷續續說道：“你這妖怪臉皮可真夠厚啊！竟能把偷竊盜物說得這般冠冕堂皇？你之前敬奉神明，無非是想求長生，意圖供奉神像，等哪一日混個正果，從而躋身仙班，到那上天庭一覽盛景；如今見你師兄慘死，心裏頭知道成仙無望，於是變成轉而貪圖人間富貴，就來搶別人的江山，奪他人的皇位。哈哈哈和，以前好歹還給自己立個牌坊 ，現在竟然連臉都不要了！”
他說著，又指著那皇帝笑道：“聽你這般說，這個國王是昏君，不配做皇帝，你就配做明君了？啊呀呀，難不成你還想萬古流芳、垂青史冊，圖個生前身後名不成？”
說道這裏，他連站也站不直了，幾乎抱著豬八戒的肚子大笑：“好笑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小和尚見他到處打滾大笑，覺得風光都被他一個人搶了，不是很開心，忽然道：“對！你怎麽可以這樣！”
他聲音奶裏奶氣，夾在妖怪和他那大徒弟中間，實在是可憐得很。
我之前還覺得他怪可憐的，結果他下一句話一出來我就傻了：“你當著大慈大悲觀音菩薩的面殺人，是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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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其實這事兒我是不想管的。
畢竟當初事情剛鬧大的時候，我們西天這邊嘩啦啦死了不少冤枉的信眾，佛祖跑到天庭，請求要玉帝去查，結果玉帝表示：人是皇帝殺得，皇帝是妖怪攛掇的，妖怪又不是他們天庭下屬的神仙，他們不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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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左右為難，思量是給那糟老頭背鍋救人還是坐視不管任由他們鬧大的時候，正巧惠岸追下界來了。
他本來就是個性子冷淡的，下界的時候很少挑什麽走位，因而從雲端下來直接就站在那白毛角鹿與孫悟空正中間，漠然兩頭瞥了一眼，忽得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角鹿的腦袋，冷著臉面無表情地漠然望著鹿力大仙，手掌在他頭上很有規律地拍了三下：“乖。”
鹿力大仙好歹修仙得道，國師也當了許多年，如今被一個冷臉的少年忽得拍了頭，一瞬間大怒道：“你是何人，竟敢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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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知龍女是個性子陰柔的，喜歡誰便對誰笑，一張秀氣的臉蛋笑起來甜甜的，這時候她伸手揉小動物的腦袋，小動物就會覺得：哇，這姑娘喜歡我。就算是不高興，沒準也往她懷裏蹭蹭，要抱抱要摸摸。
可是惠岸呢？他睜著寒星也似的一雙眸子，半分沒有溫度的目光刀子一樣刮在你身上，就在你以為他要拔劍相向的時候，他驀地伸出手來摸摸頭，就很容易引人誤會啊！
妖怪就會覺得：你這黃毛小子看不起我！找死！
冤枉冤枉，他是真的單純喜歡小動物啊！
然而惠岸在識別動物表情方面就像他練習微笑一樣是一個極端的失敗者，因而當他惹怒了鹿力大仙以後，還扭頭四顧，從路邊揪下一束野草來，對著鹿力大仙冷漠地招手，道：“乖——乖，吃葉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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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怒的鹿力大仙一聲嘶吼，猛地低頭向他沖撞而去，惠岸反應迅捷，閃身躲過，見那白毛角鹿兇狠，徒自道：“不吃便不吃，有話好好說。”
白毛角鹿見撞不到他，忽得將身一搖，變作身穿道袍的鹿力大仙，手持一柄長劍，咬牙切齒道：“你竟敢看不起我！”
惠岸將眉頭一皺，顯然是沒了興趣，畢竟鹿力大仙腦袋上還有個鼓包，長得像個油膩膩的中年男人，大約是讓他沒有擼毛的欲望，便見肩一聳，向我這邊走過來，問道：“又出什麽事情了？”
鹿力大仙見這少年竟敢背對著他，手持長劍旋風一般撲了過來，對準惠岸後背狠狠刺去！
一劍刺去，惠岸頭也不回，不耐煩地將眉皺了，反手抓住劍鋒，手腕一轉，竟硬生生將一把長劍扭斷！
說實話，這種在人間逞威風的，多半不是什麽真正厲害的主兒，他原本以為惠岸只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少年，想用他開刀，給孫悟空一個臉色看看然而此刻被他扭斷劍鋒，駭然倒退了一步，道：“你——”
惠岸拍拍手，轉身望他，一雙陰測測的眸子裏閃著寒光，漆黑的瞳仁裏倒映出鹿力大仙步步後退惶恐的身影。
唉，說實話，我家惠岸真的沒有對他生氣啊，據我看因為這玩意原身挺萌的，惠岸還挺喜歡他的來著，奈何他從小就長成這幅樣子，真不是他自己要嚇人，他就長了一副天生不高興的臉啊！
惠岸將手負於身後，一步一步逼近了鹿力大仙，眼睛裏一絲笑意也無，刀鋒般的唇角抿得緊緊，如同一條直線，半分弧度都是奢侈，眼看著鹿力大仙步步後退、無路可退直到心理崩潰，他忽得停了下來。
惠岸忽得伸出手，戳了戳自己僵著的一張冷臉。
鹿力大仙已經被他的逼視盯到心理崩潰了，仿佛那寒星般的眸子裏帶著利刃的鋒芒將他割傷了，一般哆嗦著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惠岸忽得皺下眉，嚇得鹿力大仙就是一哆嗦。
然後，只見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扯住自己的臉皮，上下拉扯兩下。
鹿力大仙已經連站立也不穩，驚恐地喊道：“要殺就殺，要剮就剮，少裝腔作勢！”
惠岸漠然瞥他一眼，仿佛終於做好了準備一般，將骨節分明的手指垂下，望著鹿力大仙，臉部抽搐了一下，詭譎的眸子裏忽得閃過一絲奇怪的光，就在鹿力大仙馬上就要被嚇得哭出來的時候，他——
他——
他忽然笑了出來。
惠岸笑道：“師父說了，我長得不甚友好，以後下界辦事，要多笑一笑。”
鹿力大仙哆嗦一下，看著他那刀鋒一樣充斥殺伐之氣的長眉，寒冰一般冷厲漆黑的眸子，以及那張如同大理石般冰冷而又平整的臉上，令人更加毛骨悚然的詭譎的微笑。
僵硬如同死人，詭異有如木偶，只皮笑而肉不笑，仿佛是個冷笑，又仿佛是個嘲笑，總之比不笑還要可怕得多。
惠岸嘴角的肌肉向上擡，將那面具一般的笑擴大，猛地湊近了鹿力大仙，字從牙縫裏一個一個地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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